黄桃牛奶豆花粥

切莫让人影响了你,信仰你的真理。

【Parksborn】雨不停

改了一下下

我猜这篇应该比较短,为什么说我猜呢,因为我不太会控制篇幅……

画家Peter×少爷Harry

全架空背景,但基本类似十八世纪欧洲画风

ooc……

1.




早春三月,料峭春寒。

不得不说那是一个干净的春天,没有雪水融化的泥泞,也没有往年的细雨连绵,河岸边梧桐树笔直苍白,黑色的果实挂在伶仃的树枝上,被一阵风吹落,落在黑色的河床上,那河床看起来伤痕累累,是因为缺水而龟裂。

同样龟裂的还有彼得帕克调色盘中干涸的颜料。

一方小小画室中堆满年轻画家的作品,其中有在墙头悠然踱步的猫咪,有集市上瓜果摊前回眸的碧眼少女,她正对着对面墙上骑着骏马的棕皮肤少年吃吃的笑,天花板一角有一张巨大蛛网,金丝的蛛网,翅膀如绿色天鹅绒般的蝴蝶在其上挣扎,角落里一只红蓝色的蜘蛛轻抬起一只前腿,仿佛正尝试着靠近它的猎物。

没错,那也是幅画,可上面挂满了真正的蛛网,彼得帕克几个月没有来过这里了。

彼得帕克是个属于太平盛世的画家,连年的干旱使他灵感枯竭,他不得不放下画笔,背着几幅画出去卖钱,换银币买面包,分给路边饥饿的孩童,从城市到乡野,看看哪里还有人需要帮助。


奥斯本家的亲兵找到彼得帕克时,他正在他住的街区附近帮忙挖水井,天气尚冷,他赤膊抱臂,一副十分懊悔无奈的样子对眼前穿着笔挺制服的男子说:“我画不出来……你知道,年头不好……画画不能当饭吃,我几个月没有动过笔,早生疏了”

而实际上,彼得帕克只是不想去给那些有钱人画画,要知道平民都没有饭吃,贵族却还在孤芳自赏。

亲兵走近几步,高高的帽子随着步伐摇晃,下巴生硬地抬着,大半张脸躲藏在帽檐的阴影下,彼得不用看也知道那双眼一定傲慢非常。

“帕克先生,你说的这些和我并无关系,我只负责请你过去给少爷画像”男子微微低头,似笑非笑:“帕克先生,洗个澡,换一身整洁的衣服,明早我来接您”

彼得帕克心里冷笑,如今连喝的水都没有,哪里有水洗澡。



于是第二日彼得帕克坐着马车来到奥斯本宅邸时,仍旧是一身干活时穿的衣服。

他穿过开满藤萝的前厅,隔着老远就听见有人用稚嫩刺耳的声音高声朗诵拉丁文诗篇,不由得腹诽:这位贵公子的声音像鹦鹉一样聒噪,不知道是否也长着鸟类弯如钩的硬喙。

想着便笑出声音,引得亲兵回头恶狠狠地向他盯来。

可他真的看到一只鹦鹉在讲拉丁文时,不由张目结舌。

鹦鹉看见陌生人,也张目结舌,牢牢抓住金属杆,石化一般。

“你怎么了,哥布林”一个湿润的,略微低沉的,带着点点哭腔的优雅嗓音把一人一鸟同时拽回现实。

彼得帕克看着倚在门廊上的金发少年转过头,看向他,先是一愣,而后微微一笑:“我猜是我们的画家来了”

这个男孩的嘴一点都不像鸟的喙,反而像玫瑰花瓣一样形状姣好,色泽艳丽。彼得帕克直直盯向少年,看着他走下台阶,穿过花丛。

亲兵注意到彼得热烈直白的目光不由皱起眉头,咳嗽一声,可彼得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他。
少年走到他们跟前,看了彼得一会,又侧身对肃立的士兵说:

“埃迪,辛苦了”

埃迪终于摘下帽子向他的主人致敬,彼得这才注意到那个总是看不清表情的士兵,有一双黯淡的灰色眼睛,而那眼里仿佛又闪烁着某种似有若无的光芒。

“埃迪!辛苦了!”鹦鹉扑腾扑腾翅膀,金属架子摇来晃去。

彼得和少年都笑起来,只有埃迪脸色通红。




彼得坐在空旷阴暗的房间里,壁炉里火光跳动,隐隐约约看到四周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画像,他知道画里的人物无一例外都姓奥斯本,而他在等待的这位哈利奥斯本,是这个古老家族年轻的少主人,刚刚成年,即将在这墙壁上占有一块八寸画框的位置。他回忆着那个生动的男孩,不由觉得有些可惜,他不应该和这些木然的脸庞挂在一起。

门被缓缓推开,哈利奥斯本走进来,侍女将门关上,彼得注意到哈利换了一身华服,小巧的立领上绣满繁复细腻的花纹,中间一颗珍珠纽扣发出柔柔的光泽,一颗颗精致的纽扣向下延伸,随着哈利的步步靠近,在布料微小的形变上沉浮,如天上的星河漫漫,彼得食指不自觉动了动,他知道自己又可以拿起画笔了。

哈利很配合,按着彼得的要求调整姿势,他的体态如白天鹅一般无可挑剔,看向人的时候温柔沉静,深色的背景下那双眼蓝得透亮,徐徐眨着,彼得笔下迅速地勾勒出哈利的轮廓,而后开始处理细节,画到耳朵时不由多看哈利几眼,他之前从未见过那样的,如同传说中精灵般的耳朵。

可爱,彼得点点头。

“帕克先生”哈利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引起了微小的共振

“嗯?”

“我能知道你画到哪里了吗”哈利问。

“耳朵,奥斯本先生。

哈利点点头,看不出什么表情,也没有动作,只有胸口随着呼吸起伏。

不过彼得注意到,哈利的耳朵渐渐变红,他笔下画着,甚至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。

有趣的反应,可爱。


“你是不是累了?现在可以动了”

哈利闻言轻轻转了转脖子,对彼得说:“那没什么,不过才一会而已”他看着画家一手搭在画架上,骨节分明,手指修长,另一只手在画布上飞快得动着,画家眉头纠结,薄唇抿起,不似与他初遇时那般一直张着嘴似是看到了什么奇观般。

“我猜你一定会画得很快”

“啊?”彼得抬头看向哈利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从我们在花厅见面起,你就一直看着我,想必早就构思好了吧”哈利看画家张着嘴看向他,又开始犯傻。

“我不是故意盯着你看,如果你觉得冒犯你了的话……”

“不……算不上什么冒犯,我就随便问问而已,别在意”哈利打断彼得的话。

“无数双眼睛盯着我,早就习惯了,生活这么无聊,我得努力找点乐子,而不是去在意这些”

“你觉得生活无聊?我以为拥有这样漂亮花园和房子的人应该会很快乐”

“为什么?”哈利问“从我记事起这个花园就是这个样子,草坪和灌木从来都是那个高度,这里的花也一直是那几种,我小时候最爱做的事就是蒙着眼睛在这里跑来跑去,觉得看不到反而有些新鲜感”

“这里十足的无聊”哈利总结

彼得心中叹了口气,对哈利说:“嗯嗯,我懂,富人的烦恼不是吗,或者你该出去看看,外边干旱得连根草都不长,更别说是花,我想这应该是你需要的新鲜感?”

“彼得帕克,不要话里带刺”哈利翘起二郎腿,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,一副主人姿态“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?”

“等等,我没有那样说过”彼得为自己辩白。

“别紧张,画家,我就是个不知疾苦的少爷啊我承认”哈利答。

彼得放下画笔,看到哈利歪着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自己,而手上却不停转着右手食指上的祖母绿戒指,他知道哈利现在很生气。

“或者,你可以换一个画师……”彼得小心着提了个建议,可这个建议让哈利的脸色变得难看。

“我是不喜欢你,可不用那么麻烦了吧。你是不是觉得给我这种人画像很折磨?可我告诉你,要不是我父亲的要求,我根本不想坐在这一动不动,也不想被挂在墙上。彼此将就一下好吗?”

彼得觉得此时的哈利和那只曾被他撸炸毛的波斯猫没有什么不同,他还记得那只猫弓起身子,尾巴竖起,对他亮出尖利的牙,最后他诚惶诚恐地逃了。

他看向不远处紧闭的门。

“我只是觉得如果我让你很不愉快的话,你可以辞了我……”彼得说“可我并没有觉得给你画像是一件折磨人的事”

哈利听到这话抬起头看向彼得。

“这是我的职业素养,不管怎么样,我都会告诉自己不能对模特有偏见,不然画出来的效果……”

“好了我明白了”哈利叹口气,挥挥手打断彼得“那你能找回你的职业素养吗,从现在起我们不要说话了,还是继续画画吧?”

“当然,你说的算”彼得耸耸肩。



“对了,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”哈利想想又说:“为什么之前一直看着我”

“我说过我很抱歉”

“不,我问的是为什么”

“因为很美”彼得手上快速涂着,含糊地说了一句。

“什么很美”哈利追问

“你不是说我们不要交谈吗?”

“现在我改变主意了”

一阵沉默。

“你很美……你大概会是所有画家心中理想的模特”彼得觉得脸有点发烫。“但说出来其实有点奇怪”

“确实有点奇怪”

彼得抬头看哈利在对他微笑,一副占了上风得意模样。

“但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,我很惊讶我并不想揍你,你比那个混蛋可爱多了”

哪个混蛋,彼得咽进肚子没有问出,他隐约觉得自己不该问。




彼得拿着管家给他的紫色绸缎袋子,里边沉甸甸的是定金,彼得想着这些钱可以买一些好看的颜料,还可以买些面包分给饿肚子的人。

这幅画大概还要几次才可以画完,哈利有空的时候会派车来接他。彼得撇撇嘴,说得好像他每天什么都不做就待在家里等奥斯本的传召似的。

侍女替彼得拉开大门,一股湿润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,斜风细雨,花草轻轻摇曳,那只叫做哥布林的鹦鹉还仍旧拴在门廊那里,女仆从呆楞的彼得身边挤过,奔向鹦鹉的方向,将笼子解下抱在怀里,又急匆匆跑回来。

鹦鹉受到惊吓,开始在侍女怀中噼里啪啦地背诵着莎士比亚。

或者是别的什么,总之在彼得耳中,这世间所有的声音合着雨声,都像一曲静谧又欢快的乐章,他跑进雨中张开双手,欢快得像个十岁的孩子,女仆前来递伞,彼得接过道谢,却并未撑起,女仆摇摇头,觉得画家大概精神不太好,转身小跑回主宅。



下雨了。

彼得帕克一直清楚记得那天的种种,那是那一年以来第一场雨,那是他和哈利第一次相遇,从那天以后,雨总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,这片大陆干旱两年后终于迎来了珍贵的雨水,老天像坏掉了的水龙头一样滴个不停,终于在七月底爆发了一场洪水,各种意义上的。

而那都是后话。



此刻站在二楼窗前的哈利似乎也被彼得感染,他打开窗户,用手感受窗外的雨丝,雨丝清清凉凉,落在哈利手上便有了温度。

“他真是个疯子”埃迪在哈利身后说道。

“疯子,或者是天才,谁知道呢,其实要我看两者没什么区别”哈利答道。

侍女进来将笼子挂在窗前,画架还没有收起,鹦鹉转动着它那灵活的小脑瓜,一下看看画,喊道:“哈利”

一下又看看哈利,说:“哈利?”

哈利将绳子解开,伸出手,鹦鹉扑腾扑腾翅膀站到上面,还不忘扭头看画。

“哥布林,你只是一只鸟,不要为你不能理解的事而烦恼好吗?”哈利用指尖点点鹦鹉的嘴,鸟儿轻轻啄了两下主人的指尖。

“你手里拿的什么?”哈利早就注意到埃迪手中的信封。

“是……王宫里来的请柬”

“谁?”

“是……罗扎拉大人”

“啊~那个混蛋”哈利咬牙切齿“还是得去不是吗,国王的私生子也算是国王的儿子”鹦鹉似是感受到哈利的低气压,松开哈利的手又飞回它的架子上。

“索菲亚”哈利对侍女说“给我准备一套衣服,不,不要有任何的装饰,挑最普通的”

“哈利少爷,不要和他起任何的争执”埃迪说。

“我会一直在您身边,他要是有什么冒犯的举动,我……”

“埃迪,谢谢你”哈利拍拍侍卫的肩膀从他身边走过,他转头看见哈利步履轻快:

“一个下流的追求者而已,我可以搞定”



彼得打开尘封许久的画室,一室明丽的色彩让他倍感亲切,他打扫到深夜,最后躺倒在画室中央,可并无睡意,又一骨碌坐起,翻出今天刚买的颜料纸笔,架起画板却不知道画什么,等回过神来看到画布上的涂鸦不由一怔。

那是一双妙目,哈利的眼睛,它们圆圆睁着,睫毛绒长,眼仁如经过精密切割过的宝石一样发出璀璨的光芒,可没有一种宝石是这种浅浅的灰蓝色。

冬天的天空大概是这种颜色。

彼得想想又画了几片雪花。

他突然有了灵感。

过了一会,彼得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画作。

那是一个白胖可人的小雪人,圆圆的脸蛋上一双美目。

可爱!

彼得越看越喜欢。

他躺在地上,枕着双手欣赏着他的作品,渐渐睡着了。




TBC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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